素食的力量：卫赛节如何成全球素食日的设想

素食改变世界--将卫塞节定为全球素食日的想法

明海

I

佛教在中国汉族地区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从距今 1500 多年前的南北朝时期开始，中国汉传佛教的信徒们就开始实行素食。这一饮食规范现已成为中国佛教的一个重要标志，僧人尤为严格。不吃鱼肉的饮食习惯最早是由梁朝佛教皇帝萧衍倡导的。他撰写了《断酒肉文》，并在皇帝的授意下颁行天下。自此，不食众生肉的戒律逐渐被僧尼，甚至许多一生吃素的虔诚在家信徒奉行。佛教对素食的提倡，与儒家的 "仁"、"慈 "思想一起，催生了素食和保护众生的文化习俗，成为中国社会道德实践的重要内容。

萧衍在《断酒肉文》中呼吁天下僧尼吃素的主要原因是，吃肉有违佛法所倡导的慈悲之心。他的依据是当时翻译成中文的《大般涅槃经-四相品》。事实上，除了《涅槃经》，在《梵网经》、《楞伽经》、《楞严经》等多部大乘经典中，佛陀都教导 "不食众生肉"。梵网经》中说："众生不得食肉，食肉者断大悲佛性种子，众生见已而舍。"《楞伽经》中说："有无量理，不应食肉。"然后列举了十五种不应食肉的理由。可见，素食在汉传佛教中是有历史渊源的，其依据是佛经、群众基础和自然环境的便利。因为汉地大部分地区属于温带和亚热带气候，农业发达，蔬菜瓜果种类丰富，可以提供良好的植物性饮食。在小乘佛法中，佛陀允许比丘吃三净肉，应该是比丘的托钵生活的产物，这也是佛陀最初的方便密宗也明确要求不吃众生肉。只是西藏空气稀薄，气候寒冷，几乎没有蔬菜水果可以代替肉食，所以很多密宗修行者都吃自然死亡的动物肉。藏传佛教历史上也有很多坚持不吃肉的高僧大德。

总之，无论是汉传佛教、南传佛教还是藏传佛教，三大传承都反对杀生和吃其他众生的肉。将素食作为一种普遍的佛教修行方式加以推广是恰当的。

二

虽然不吃其他众生肉的饮食规范只是佛陀众多教法中的一端，但它所具有的普世价值在当今时代却越来越明显。这种价值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人文关怀，二是环境保护。

佛陀要求弟子们吃素，主要是出于对生命的慈悲。古往今来，生命可以有不同的形式，但它们都是相互依存、相互关联的。从更广泛的意义上讲，人类和其他飞禽走兽都是同一个大家庭的成员。与其他物种一样，人类不可能孤立存在，也不可能绝对主宰其他生命，这就是佛教的 "因果共生 "概念。这就是佛教的 "因果共生 "观念。素食主义就是这种生活理念在日常生活中的具体体现。它虽然只是一种饮食习惯，却能切实地将损人利己、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人生观转化为和谐共生、爱人如己的人生观。素食者更能善待他人，宽容他人，热爱生活。显然，素食不仅给人们带来了更健康的身体，也给人们带来了更健康的心灵，甚至改变了我们处理人际关系和国际关系的方式。应该说，以和谐共赢的方式解决我们遇到的各种问题，比打打杀杀更具挑战性和创造性。但是，这是一种有未来、有希望的方式，应该成为当今世界解决矛盾的主流选择。

如果说素食体现的是生命平等、和谐共生的哲学理念，那么屠宰动物、食其血肉则是人类中心主义的表现。在地球温室效应加剧、全球气候异常的今天，这种观念和基于这种观念的一系列人类行为正日益显现出其危害性。当人类为了满足无限的贪欲而过度消耗自然资源时，最终的受害者仍然是人类自己。相比之下，素食在保护生态、拯救地球方面体现出了巨大的价值。

在现代社会中，肉类主要由工厂化和集约化畜牧业提供： 2006 年联合国粮农组织的报告《畜牧业的巨大阴影：环境问题与选择》系统地描述了畜牧业与供应肉类的地球生态系统恶化之间的关系： 在全球五大温室气体排放行业中，畜牧业占 18%，占整个农业部门总排放量的 80%，二氧化碳排放量占全球总排放量的 65%，二氧化氮排放量占全球总排放量的 65%，甲烷排放量占全球总排放量的 35-40%。畜牧业不仅会产生温室气体效应，还会导致有助于调节气候的森林减少，加剧气候变暖的趋势。目前，地球陆地面积的 30% 被牲畜占据。全球 33% 的可耕地用于种植牲畜饲料。畜牧业也造成了全球水资源紧张。生产 1 公斤牛肉需要 5000-10000 升水。目前，全球有 10 亿人无法获得清洁用水，而到 2025 年，预计将有 18 亿人生活在极度缺水的环境中 .......。畜牧业对环境造成的所有上述压力都源于对动物性食品的巨大需求，而随着人口的增加，这种需求仍在以每年两个百分点的速度增长！

这让我们了解到素食在今天的意义。德国生态经济研究所发布的一份研究报告指出，完全素食可将食品生产的温室气体排放量减少到原来的七分之一。素食还能节省大量能源、食物和 70% 的水，并减少 80% 热带雨林的损失。最重要的是，素食能让我们免于陷入道德困境，因为我们 50% 的谷物和 75% 的豆类都作为饲料喂养牲畜，而与此同时，全世界有 8.5 亿人挨饿，9.7 亿人超重；每年用于喂养牲畜的饲料足以养活 20 亿人！因此，佛陀提倡素食，不仅可以拯救生态危机，还可以缓解资源分配不公平所带来的地球道德危机。

三

基于以上看法，笔者建议联合国卫塞节（每年五月的第一个月圆日）执行委员会将卫塞节（每年五月的第一个月圆日）定为 "全球素食日"，首先号召全球三大语系的佛教徒，然后鼓励全世界在这一天吃素。这一倡议具有以下意义：

1. 素食并非佛教独有，但佛教在全球范围内倡导素食，将促使全世界热爱生活、关注地球的人们响应，从而减少肉类消费，挽救生态危机。"一日素食 "不难统一和表达世界各类人群保护生态的强烈愿望，形成合力，从而带动一系列减少碳排放的生活习惯。据科学家计算，如果一个人一天不吃肉，就可以减少 7 公斤二氧化碳排放，相当于一棵 20 年树龄的树半个月的碳减排量。即使全世界人类每年素食一天，他们对环境的贡献也是相当可观的。当然，"全球素食日 "对许多人的饮食习惯和生活态度的改变所产生的影响也是不可估量的。事实上，一些欧洲国家已经开始推广环保饮食。

2009 年 5 月，比利时根特市正式宣布每周四为 "素食日"。在这种情况下，佛教界在全球推广 "全球素食日"，也不失为顺应潮流、引领风尚的明智之举。

2. 佛教以 "全球素食日 "的形式倡导素食，最能体现--进而彰显--佛教伦理超越宗教、超越文化的普世价值。在多元宗教并存的当今世界，佛教应积极研究和探索自身教义和伦理中具有普世价值的内容，与其他宗教一道，对人类共同面临的挑战和危机做出自己的回应。我们知道，佛教教义中既有实现人生、离苦得乐的世俗价值，也有许多改恶向善、现法安乐的普世价值。作为佛教徒，我们应该将二者统一起来，在普世价值中实现世俗价值。普世价值的实现离不开此时此地，离不开现实世界的改善。抓住 "环保 "这个全世界都关注的问题，以庆祝 "全球素食日 "的方式予以回应，这是我们作为佛教徒的宗教实践，也是我们作为地球人的社会参与。

3. 承认卫塞节为全球素食日，提倡素食主义，卫塞节将不再是仅限于佛教徒的宗教纪念活动，而将成为对所有人都具有普遍价值和意义的重要日子。卫塞节的价值将得到提升和扩大。精神世界的觉醒、生活习惯的改善、生态环境的保护，都将在这一天通过素食向世人昭示。

4. "全球素食日 "的推广，不仅会改变世界，也会改变佛教的传统形象，包括很多佛教徒。信仰带来智慧，智慧带来行动。今天的佛教徒应该更多地关注此时此地，为世界承担更多的责任。我们不仅要有静观的智慧，更要有行动的力量、参与的勇气和担当的精神！我们已经有了祈祷的佛教、禅修的佛教，在全球化的今天，我们还应该建立行动的佛教。

因此，我想借此机会向联合国卫塞节执行委员会提议，将卫塞节定为 "全球素食日"，向全世界推广。我希望我们能尽快达成共识，为 "全球素食日 "设计一个图形标识和简洁明了的口号。我相信，这将是佛教三大语系弟子献给世界的最好礼物，也是对释迦牟尼佛最好的供奉。

(联合国世界佛教大会卫塞节论文，2010 年 1 月 30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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